松山书院绯闻事件(古言,NPH,骨科,父女)_谁先认输,谁先叫出声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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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谁先认输,谁先叫出声 (第2/2页)

用。”

    “那杜若璞,朕记得是杜珂之子,属实有乃父之风啊。”

    侯羡欠身:“陛下圣明。此二人于河工水利一道,确有独到见解。来年春闱若得金榜题名,必能为国效力。”

    “正是此理。”圣上颔首,“不过,新河道开凿之事,千头万绪。”

    “朕今日召你,是想问问——除他二人,可还有合适人选,能助你一臂之力?”

    侯羡抬眼,语气平静:“臣正欲奏明陛下。漕运大计之初始蓝图,实非臣一人之功。除李文博外,尚有一人,于筹划之初便参与其中,诸多精妙构想,皆出自其手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圣上身体微向前倾,显出兴趣,“何人?”

    “便是新晋文渊阁校书女官——文俶。”

    桌裙之下,文俶心口猛的一跳,差点惊呼出声。

    “文俶?”圣上略一沉吟,随即抚掌而笑。

    “朕记得她,秋猎之时,皇后与宝宁可是对她赞不绝口……”

    “竟是如此奇女子!好,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!”

    他笑声爽朗,在殿中回荡:

    “侯卿既如此举荐,朕便准了。”

    “传朕旨意,即日起,命文渊阁校书文俶,协同参与新河道开凿筹划事宜,与你等共议大计。”

    “臣,代文俶谢陛下隆恩。”侯羡起身,郑重一揖。

    垂首时,目光再次掠过那抹裙角——从踏入正殿起,他便感应到那缕熟悉的气息就在附近。

    “侯卿,若无他事,朕便先……”

    圣上显是有些困乏,欲结束对话。刚撑着扶手起身,似被何物轻轻一扯,身子猛地一晃,又跌坐回龙椅。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他低低地闷了一声,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咙,搭在扶手上的指节微微收紧。

    几乎就在同时,侯羡不动声色地将手垂至身侧,悄然掀起桌裙一角——

    这一掀,正对上一双惊惶未定的眸子。

    文俶蜷在昏暗之中,仰着脸,瞳孔因突如其来的刺目而微微收缩。四目相对间,空气仿佛瞬间凝固。

    侯羡神色不变,他若无其事地松开手指,桌裙重新垂落,将那双眸子再次掩入黑暗。

    圣上似全未察觉,只抬手揉了揉眉心,语调里透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:

    “对了……侯卿,朕想起件事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思肘片刻方才续道:

    “两日后便是中秋祭月,宫中宴邀群臣,共享盛况。司礼监这边……可都安排妥当了?”

    说话间,正中主座的锦绒桌裙极轻地扯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回陛下。”侯羡神色如常,“一应典仪、宴席、乐舞皆已备妥,臣昨日已与尚宫局最后核验过流程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甚好。”

    圣上应着,呼吸却似乎乱了些许,尾音拖得有些长,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微颤。

    他搭在扶手上的手背,青筋微微凸起。

    “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侯羡像是想起了什么,语带为难:

    “内廷供奉的一批西域葡萄,运至半途遇了雨,恐有损折,臣已命人另从江南急调。”

    圣上又“嗯”了一声,像是听进去了,又像是没听进去。

    他脊背后靠,龙袍下摆微微起伏,手指在扶手上轻敲了几下,却敲得有些乱。

    “葡萄……”

    他声音低得近乎气音,尾音忽然拔高了一瞬,又极快地压下去,

    “也好……也好……”

    桌裙之下,文俶最初的惊慌如潮水般退去,只剩心口一声声如擂鼓般的跳动。

    她听得出,圣上语声里的哑,尾音里那一点失控的颤,和那祸乱的根源。

    更听得出,侯羡明明洞悉一切,却偏要用那副滴水不漏的恭谨口吻,一句句替圣上和她遮掩。

    既如此……

    既这文华殿已荒唐到此地步……

    那她今日,便把这荒唐,再推得更远些。

    一股又羞又恼、又带着快意报复的胆气,窜上心头。

    既然你什么都知道。

    既然你肯替我兜着……

    那就看看。

    究竟是谁先认输。

    文俶咬了咬唇,在昏暗的遮蔽下悄然动了。

    借着桌裙与衣袍的双重遮掩,她如一条悄无声息的鱼儿,缓缓游入玄色锦袍之内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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